话说御马园
张加增
思绪绵绵,感慨万千。一路行进,虽然他们逢人便打听汗血宝马的消息,但依然是泥牛入海毫无线索。自敦煌向西北走去一百多里的样子,他们来到丝绸之路北路必经的关隘——玉门关。这里曾是唐朝的国门,相传新疆和田玉经此输出中原,故名。这里的城垣为黄胶土版筑,显得十分结实十分古老。城北坡下有东西两条大道穿过,是历史上中原和西域诸国来往之路。站在玉门关上北望长城,犹如龙游瀚海,俯仰关外,大地苍茫,人迹罕至。让人想起唐代诗人王之涣的诗句:“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,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。”
由玉门关再往西便进入到新疆的境内。使人一下感受到西域的风情。据向导介绍,如果在葡萄成熟的季节来吐鲁番,那是十分令人陶醉的。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里,一串串绿色的葡萄,翡翠一样沉甸甸挂在藤架之上,走在长长的葡萄园长廊中,你会感受到头顶上的阴凉。芬芳的空气,飞舞的蝴蝶,使人感觉置身仙境一般。家家户户的房顶上皆用土坯垒了干房,宛如镂空的柱子墙,摘下来的葡萄就在这里自然风干,成为人人喜爱的葡萄干,然后走向四面八方。因为干旱的气候和充足的阳光,加上特殊的低海拔,使这里盛产的葡萄香甜,白兰瓜、哈密瓜、西瓜个大汁多甘甜。自古这些都是贡品,是大西北最著名的特产。这地方的坎儿井,是其祖先智慧的体现。把天山上的雪水用地道引到此地,形成地下灌溉系统。头上骄阳似火,井中清水潺潺,凉热相映两个世界。间有美丽的维吾尔族姑娘着花布长裙,带绣花小帽,载歌载舞,使人更加热爱这美丽的世界,同时也忘却了旅途的劳顿。
一路西行,他们望到了位于吐鲁番盆地中北部的东西长100公里,南北宽10公里,高约500米的火焰山。想象着当年孙悟空两借芭蕉扇,勇斗铁扇公主的故事,禁不住钦佩起唐僧师徒历经艰难求取真经的精神。接着他们穿过了中国最大的风能基地——达坂城风力发电厂,穿过了天山天池和南山牧场,走过了美丽的果子沟,终于来到了伊犁。伊犁是天山西段伊犁河北岸的河谷盆地,连接着中亚和南北疆,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唐朝初年,西突厥酋长阿史那驾鲁降唐后又叛变。唐军远征平叛在伊犁河与阿史那驾鲁大战,唐军胜利。平叛巩固了在西域的统治,还控制了中亚诸国,给丝绸之路带来一段最繁荣的时代。
沿着伊犁河向东行进,他们走进了著名的高山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。但见云朵低廻,仿佛笼罩在绿草之上,清澈的河水在草原间缓缓流淌。那些牧民们用石块堆砌的“敖包”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旗,尚有人到的“敖包”便与牧民们互致祝福,喝一碗马奶子酒那是十分舒心的事情。草原的深处便是天鹅湖。每年春天,成群的野天鹅迁徙到这里度夏。尽管是夏季,这里的气候依然凉爽宜人。在柔软的草甸上,在湿漉漉的沼泽边,天鹅们或安静的游动,或怡然自得地相互亲热,或腾空而起,展翅高飞……那一种美景是难得的,是上苍赐予的。
从巴音布鲁克草原向东南行走,他们走出了天山,来到了山南的和静县。在县城的街心公园里,他们望到了蒙古族土尔扈特部落酋长渥巴锡的雕像,听到了一个凄美感人的故事。1776年,远在伏尔加河流域的蒙古土尔扈特部落不堪忍受沙俄的统治,在酋长渥巴锡带领下,踏上了返回故乡的征程。途中他们不断冲破俄国骑兵的阻挡,不断穿越风雨雪霜,翻过崇山峻岭,跨过沙漠河流,终于回到了中国新疆境内。一路跋涉,部落人口死伤大半。为了表彰这英雄的民族,朝廷册封渥巴锡为静郡王,安置这一族人在巴音布洛克地区生活。今天,和静郡王府还完好地保存着,像一位历史的证人,在向人们所讲述着土尔扈特英雄的故事。
从库尔勒市沿国道西行,就是“丝绸之路”的中道,即天山南路。从轮台县往南,沿着一条崭新的公路,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,延伸几百公里,一直到达南疆的民丰县,这就是新疆最著名的沙漠公路。“死亡之海”建成高等的公路,天堑变直途,真乃奇迹。进入沙漠不久,便望到了宽阔的塔里木河,这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河,也是新疆的母亲河,缓缓的水流就是生命的源泉。在这里他们再次看到了两岸古老的胡杨林,看到了那不屈的生命和自然界的奇观。
由轮台县再向西便到达了库车亦即古代的龟兹。这个南疆最大的绿洲城市曾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中心。唐朝在这里设置过安西都护府,可见其地位重要。今天这里已经变成一个现代城市,车水马龙、人群熙熙、一片繁荣景象。(二十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