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旧物》鉴赏
◎王培培
原诗:
哭声渐渐暗了下来
他试图搬动的旧物里
还含着母亲最后一口呼吸
她曾经坐在棕红的旧沙发上
为他织一件浅色的毛衣
一台老笨的旧电视
在她寡居多年的岁月里
留下低音部的交响
他的手卡在一只旧药瓶里
这褐色的容器,曾经包裹了
一个关于止痛的谎言
他赶不走她的疼
只能看着她一日日变薄
一天天变旧
他挥了挥手
让一个收废品的人失望离去
现在,他陷在一堆旧物中
像陷入怎么也吐不掉的旧时光
夜色来得太快
空下来的屋子轻易就被凉风灌满
他只有裹紧母亲留下的旧毛衣
只有这样,才能再一次
被母亲的双臂环绕
我们都有恋旧的心结,旧物是时光留给我们的岁月之痕,寄托了我们对故情的回首,对旧人的思念。朝颜老师这首诗,写了一个失去母亲的人,借旧物抒怀,表达对已故母亲的怀念,让失去亲人的悲痛,找到抚平内心哀伤的慰藉。
他的哭声渐渐疲惫,如天色一般暗了下来,“他试图搬动的旧物里”,还有母亲温热的气息,母亲好像还没离去,将“最后一口呼吸”,留下来,放在了她的旧物里。
母亲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,“她曾经坐在棕红的旧沙发上,为他织一件浅色的毛衣”。母亲为儿女的付出,隐藏在平日的点滴里,温暖的画面,成为儿女们,最不舍的记忆。
旧电视发出低沉的声音,这是母亲寡居多年,用过的东西。这里,作者注明,是“一台老笨的旧电视”,表现了母亲拥有生活节俭的品质,就是这样的一台旧电视,一直与母亲相伴,也成为了日后,他怀念母亲时,睹物思人的物件。
再次出现的旧物,是一只褐色的旧药瓶,“曾经包裹了一个关于止痛的谎言”,之所以说是“止痛的谎言”,是因为,止痛药已不能消除母亲的痛苦,而作为儿女的他,却悲痛和无能为力,“他赶不走她的疼”,只能看着她,如照片般,“一日日变薄,一天天变旧”,直到离他而去。
他怎能舍得,将这些旧物当作废品丢弃,“他挥了挥手,让一个收废品的人失望离去”。现在他留有这些母亲的旧物,仿佛旧时光还在,母亲也不曾远去。
但,现实总是太残酷,“夜色来的太快”,母亲离开的也太突然,“空下来的屋子轻易就被凉风灌满”,在凄凉的背景下,他深感悲凉,“他只有裹紧母亲留下的旧毛衣”,才能感受到丝丝温暖,也只有这样,才能再一次,“被母亲的双臂环绕”。
《旧物》这首诗里,满是诗中人物对母亲的不舍与恋念,将这种情感,寄托在与母亲有关的各种物件里。作者将人物情感生动演绎,将睹物思人的真挚感情,和对母亲爱的不舍,用一首诗表达出来,情文并茂,感人至深。
作者单位:孙耿街道中心小学